近日在热身赛击败多特蒙德的比利亚雷亚尔，收到了一个让人发愁的好消息：丹朱马决定留队。去年夏天花费2300万欧元从伯恩茅斯引进的荷兰前锋，凭借上赛季在西甲和欧冠的16粒进球，吸引到豪门关注，估价翻番，得以跻身当世最具潜力的射手。夏窗开始时，丹朱马就开始积极联络下家。然而等了近2个月，他都没能等来理想中的大合同，因此决定留队。

叫板豪门，黄潜吸引实力派

这对主教练埃梅里来说固然是个好消息。丹朱马的进球效率相当可靠，而且面对不同层次的对手，都能发挥应有水准。然而过去一段时间，俱乐部已经做好了出售他的准备：从莱万特引进老将莫拉莱斯，租借在外的年轻前锋费尔·尼尼奥也归队。关键是，比利亚雷亚尔和卡瓦尼一直在积极接触，进展很顺利。虽然球队2020-21赛季获得了欧联杯冠军，上赛季又打进欧冠半决赛，但新赛季只有欧协杯可打，势必要缩减阵容开支。包括阿尔卡塞尔在内的球员都需要尽快离队，腾出薪资空间。

比利亚雷亚尔的竞争力与真正的豪门没法比，但如今对实力派球员越来越有吸引力。这其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：过去20年间，这家俱乐部尽管遭受过一些挫折，比如曾经降级，但在长期计划和投资方面一直保持了极大的耐心和韧性，就像球队在欧冠对阵拜仁的2场比赛中表现出来的那样。目前比利亚雷亚尔拥有2个体育中心，在西班牙东海岸强敌环伺的竞争环境下，打造出一套面向国际且产出率很高的青训系统。“黄色潜水艇”既敢和皇马、巴萨、瓦伦西亚抢资源，也能和非洲、南美的俱乐部分享资源。

所谓“小城奇迹”，只是表象

有必要分享一段笔者的亲身经历。6月初常规联赛刚结束时，西足协甲（第3级别）的升级附加赛集中在加利西亚举行。其中比利亚雷亚尔二队作为唯一的梯队代表，要与拉科鲁尼亚等强敌争夺升级机会。我去费罗尔观看了黄潜青年军和洛格罗涅斯的首回合较量。对手阵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，包括成名于塞维利亚的前锋罗德里·里奥斯和拉斯帕尔马斯宿将卡斯特利亚诺等等。洛格罗涅斯上半场先进一球，场面也占优。但黄潜经过战术调整，下半场打进3球，实现大逆转。

黄潜阵中有个亚洲面孔，是韩国U19国青队成员安俊赫。他于2012年，也就是13岁那年就离开韩国，加盟了比利亚雷亚尔在本地的卫星队罗达，并于2017年正式入编黄潜梯队。能一步一步升到二队，成为主力并在升级关键战获得首发，这个小个子前锋让人看到了久保建英的影子。被换下后，他比任何替补席上的队友都情绪高亢。队友在补时阶段打进第3球时，他第一个翻过栏杆冲进场内。

就站在他身后的我多少有些羡慕。不管他再过几年有无机会在国际大赛舞台闪耀光芒，现在的他至少在文化融入和技战术方面都具备征战西乙的水准。另一方面可以看出，比利亚雷亚尔的国际足校项目，回报是多么丰厚。

比利亚雷亚尔这边来的远征球迷并不多，大多是年轻球员的家人朋友。要从半岛东南角飞到西北角，旅程相当辛苦。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主席台上坐满了西装革履的大佬，包括75岁的比利亚雷亚尔主席费尔南多·罗伊格，以及名宿塞纳等现任管理层成员，俱乐部高层、经理技术层大约至少来了20名领导，到这个偏远的小城市现场督战二队比赛。我依然记得当年在拉科鲁尼亚的球场出口，看到罗伊格老先生亲手帮助球队搬运行李的场景。他不光是一家西甲俱乐部的主席，还是西班牙福布斯榜单上名列第15位的亿万富翁。

一位真有钱的老先生，对这家俱乐部是真爱，肯花钱、有耐心还懂足球，比利亚雷亚尔能不成功么？别再渲染“背靠一座人口5万的小城市”或是“乡村球队爆冷击败欧洲豪门”。城市再小也容得下两个足以让全世界羡慕的现代化训练中心，底蕴再差也能靠每年几千万欧元的投资和科学规划拿到欧洲冠军，还能让梯队打进职业联赛。这里边，钱反而不是成功的关键。关键在于一个几年、几十年的长远规划和不断修正、贯彻下去的决心。